。不等芙蓉說完，江蘇很快示意停。

「我……能不願意嗎？」

「你覺得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？」

「告訴我，為什麼？不怕我殺了你！」

「憑你。省省吧！」

「如果你不嫌棄我二婚，隨你。」沈月把醜話說在前，居然還有人上趕着娶個有夫之婦，他不怕，我怕什麼。

「說說，一封奏章怎麼能救我爹。」沈月懶得跟江蘇扯太多，直奔主題。

「你可清楚你的父親大人，為什麼被抓。惹怒了魯王，又身為魏王的門客。官家沒辦法，不想得罪魯王，但又不想失去魏王。」

「最重要的是，你母親實為魯王安插在京城的間諜。」

「什麼？」沈月聽得頭都大，自幼年起，母親一直溫柔賢惠，從不過問父親的差事，從沒有過異樣。

「很驚訝吧！今晚就在悅來客棧休息，明日再作具體定奪。」

沈月夜裡難以入睡，沈家不再是從前那個沈家，父親還能否平安歸來，母親是否逃回了涼州，不用再受脅迫。

我真要嫁給江蘇嗎？好想爹爹和娘親，長大儘是無窮盡的憂愁。

窗外面的夜色，靜靜的，只有綿綿細雨，伴着傳來的溫婉的簫聲，像娘親唱的催眠曲，讓人舒適又有些不安，渴望，期待，困意陣陣襲來，催人入睡。

江蘇此時在窗戶邊上，吹奏着蕭。他騙了她，明天或許是不歸期。能為恩師做的，大概是保護好月兒。

3歲的她，7歲的他，童年時光，匆匆結束。她忘記了他，包括當年那個美好的願望。留下他，獨自等待。

……

「收拾好了嗎？我已經備好馬，你可以一邊慢慢騎馬，一邊替沈大人申冤，官家那邊收到消息，自會差人宣你進宮。」

「記住，你是婢女秋葵，替沈府申冤。要不然趙家那邊過不了關。」

沈月看着眼前鏡子里的自己，如秋葵在世。看着看着，眼淚掉下來。

「別難過，秋葵還活着。等事情一過，我帶你回去見她。」

……

與江蘇等人一番溝通後，沈月按計划行事。很快有人自稱劉公公，引領沈月進宮。

奇怪的是，只把沈月帶去偏殿。

「人帶來了。」

「抬起頭來去，哀家看看。」王太后說話間轉過身來，容雍華貴的氣勢，壓得沈月心裏有點怵。

「像，又不像。」

「沈家的事，哀家已知曉。沈大人的事，不過走過場。明日便可歸家。奏章留下吧！」說完，手一揮。

劉公公便做出請手勢，沈月邊走回過頭來瞄一瞄，這也太簡單了。

事情就這樣解決，總感覺有些不對勁。瞅着劉公公，一副謹慎又讓人放心的模樣。

達官貴人說話總是讓人米糊，拐幾個彎，讓人猜猜猜，煩透了。

明天再明天，夜長夢多，如在夢裡一般不真實，不知不覺。沈月已出宮。宮外的陽光，感覺暖洋洋，連呼吸都讓人感覺如此順暢。

回去再等等吧！

「姑娘，這是太后的恩賜，拿上離開京城。」劉公公從懷裡拿出一個玉戒。

「什麼，我還要等父親大人尼！」

「沈大人那邊，自有安排。再不走，就走不了，沈月小姐。」劉公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神，沈月有些站不住。

「走吧！若再見到沈夫人，替我問候一聲。以後你會明白的。」劉公公欲言又止。

「保重！」沈月開始有點適應，就你們聰明，全當我傻，最後才知情。

沈月忘記怎麼一路往客棧走，心裏藏着心事的滋味不好受，無數個問號讓人腦殼子疼。

「慢慢你就習慣了，收拾收拾跟我回江南。此地不宜久留。」江蘇下命令似的口吻，他知道話殘忍，總比留下看殘局好。

「想想辦法，讓我見見我爹！」

「好！今晚子時。」江蘇說完便轉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