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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，但是他從來沒有注意過。
說到底，這能埋怨別人嗎？
「對不起。」
「我能理解。」
陳哲嘆了口氣，拍了拍陸北衍的肩膀。
陳哲蹙了蹙眉，凝重地開口：「你知道漸凍症是不能痊癒的，就算是你來動手術，也只是延緩了她的病情，最後這段時間，你好好陪着她。」
陸北衍放進口袋的手止不住的顫抖，緩了好久才啞聲說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送走陳哲，陸北衍轉身走進了病房。
四周一片寂靜。
這種感覺讓陸北衍怎麼都沒辦法適應。
床上的人似乎太過於安靜了。
以至於陸北衍走過去時都忍不住放輕了腳步，放緩了呼吸。
他坐在床沿邊，耐心將薛栗耳邊的髮絲撩開，注視着那張蒼白的臉。
————除夕夜零點，夜空瞬間升起一簇簇絢麗的煙花。
虹橋別墅。
薛栗握着已經布滿裂痕的老式手機，點開了備註為「哥哥」的微信對話框。
「妹妹，我來找你了，元旦節要給我看看你那帥氣的男朋友。」
「妹妹，我恐怕要失約了，你好好照顧自己……」接着語音里便傳來地震轟然倒塌的響聲，淹沒了一切。
薛栗摩挲着手機，心頭的苦澀怎麼也壓不住。
2016年12月31日，一場地震奪走了她唯一的親人，只留下兩條語音。
這會兒，別墅的大門被男人推開。
她隱婚五年的丈夫陸北衍，魔都第一附屬醫院最年輕有為的神經科主任醫師，而她是兒科醫生。
斂去情緒，薛栗起身迎上前：「你回來了，還沒吃飯吧，我去做。」
陸北衍避開她的手，越過她走進客廳，坐在沙發上：「不用。
薛栗望着男人冷漠的身影，眉眼低了低：「今天是除夕夜，我們還沒吃一頓團圓飯。」
話音還未落，便被陸北衍清冷的嗓音打斷：「都已經準備離婚了，哪來的團圓。」
薛栗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，心底彷彿有根刺穿過。
三天前，他提了離婚。
他們從中學開始就是校友，但陸北衍喜歡的人從來不是自己。
就連當初結婚，也是因為他需要個妻子來應付家裡。
她知道沒有感情的結婚總會結束，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那麼快……咽下心裏的酸澀，薛栗輕聲開口：「不能再等幾天嗎？
至少等過了正月十五，祭拜我哥之後，可以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