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嘰里呱啦地說個沒完，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了！實在受不了了。而且我說的是實話啊！大家都這麼說！他後面不是因為照顧你得了孝名去了名師那邊了，事實如此。好事他自己佔著，壞事連累別人。你知道和我一起玩的人怎麼說我嗎？勢利眼！弄得我都沒法見人！」

如果是平常的話，虞衡氏隨便就打發了，但這個時候虞衡有聲在旁邊，她不得不一點面子都不給虞衡有成。

「你有沒有想過，你哥為了好處才照顧你娘，那現在他已經得到這個好處，為什麼還依舊照顧着我？」

虞衡有成理所當然的回答道：「當然是因為不這麼做，會被別人罵的更難聽了！」

虞衡氏沒有絲毫停頓繼續說：「那你怎麼不照顧我？你兄長像你這麼大的時候，已經給娘煮葯喝了，你怎麼不做？而且你不知道你兄長為了照顧咱們娘倆，這兩天已經在家讀書了嗎？咳咳咳……」

虞衡有成沒想到母親會這麼不給面子地罵，他漲紅了臉，哭喊着：「反正我不是親生的，無所謂了！嗚嗚嗚……」撒腿跑了。

這場衝突發生得太快了，虞衡有聲正想辦法勸他們娘倆冷靜下來時，虞衡有成已經跑了。正當虞衡有聲準備追去，虞衡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，咳嗽着斷斷續續的說：「你不用管他……都怪我，沒好好教育好。你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吧。咳咳咳。」

於是，虞衡有聲乖巧的回到房間開始讀書，可他始終沒辦法進入學習狀態。他決定準備好上午的這餐後再學習。

當虞衡有聲將準備好的黃米稀飯和一些蔬菜鹹菜推開虞衡氏的房門，虞衡氏還以為是虞衡有成呢，她略帶氣憤質問說：「你怎麼不做自己的事情啊？」這是虞衡氏計劃要做的事情，就連這事都被虞衡有聲搶了去。

「有成不是餓了嗎？我就準備了。馬上開始。」

虞衡氏萬般無奈的說：「給我留點事情好嗎？你這樣子，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廢人。」

虞衡有聲再次不知如何接話的時候，他想起了早晨娘倆談論的事情，他接著說：「媽，我真是心甘情願的，而且從不覺得有負擔。」

這次虞衡有聲說得很莊重，可虞衡氏還是覺得他沒有說真話，有些失落。虞衡有聲只得接著說：「娘，我沒說假話。說出來你可能不信，在我心中一直有個感覺，一定要好好照顧你。沒由得來的。」

「那是因為你爹，家裡親戚，還有先生他們的想法，你是受他們潛移默化的影響了，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感覺。現在你應該很難明白這個。」經過先前的折騰，虞衡氏奄奄一息的說，要不是母親難受的時候就是這樣的，虞衡有聲趕緊就找醫師去了。

母親這模樣令虞衡有聲很是難受，他決定把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說出來，開口道：「媽，我明白你的意思，這和我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。」

虞衡有聲頓了一下接著說：「舉個例子。假如我喜歡煎藥。我喜歡煎藥是因為對花花草草感興趣，所以進而對各種藥材感興趣。這是一個有邏輯鏈條的原因。您覺得，我對您的好感沒有這個邏輯鏈條，所以您覺得我在壓抑自己，其實不是這樣的。我的好感就是憑空產生的，不需要任何邏輯鏈條，也沒有任何原因。」

「這不就是我之前說的內容嗎？你是受別人影響，你沒有理解我那句話的意思。」

「哎呀，不是。」眼見從這個角度沒辦法找到突破口，虞衡有聲想從另外的方向突破，他回頭一望，看到了院子里的銅壺滴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