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什麼樣的人，心狠手毒。

孟欣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，武則天一看孟欣此種表現，心裏也就有了個大概，「你就實話實說吧，我都這個歲數的人了，還有什麼看不透的？」

孟欣於是戰戰兢兢的又把關於歷史上一些武則天的評價複述了一下，武則天靜靜的聽着，時而蹙眉時而搖頭但並沒生氣。

「那你也那麼認為嗎？」最後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。

孟欣看着眼前的武則天，在那一刻突然只覺得她只是個普通的老婦人，和自己遇到過的所有老太太沒有什麼區別，眼神中是一種看淡了塵世的淡然。

孟欣搖了搖頭，回答道：「不像，一點都不像。」

武則天又哈哈的大笑起來，她從沒這麼開心過，「你不會是看我老太婆可憐，盡說好聽的。」

孟欣很認真的回答：「不是，是真心話。」

武則天點了點頭，她活了這麼大的歲數，什麼沒經歷過，什麼看不透。

「那我之後，誰會即我的位？」

送命題是一道接着一道，孟欣的手心有點發汗了，但又不得不回答，只能硬着頭皮說到：「你之後是你兒子李旦。」武則天又點了點頭，其實這些她心裏早有定數了，只是群臣還不敢妄自揣測，沒想被孟欣點破。

「那之後呢？」武則天已經興猶未盡。

孟欣有點頭大了，再問下下去豈不是要把整部歷史告訴她，自己這個學渣哪知道那麼多，對武則天的了解只是因為看過關於她的電視劇多了。

孟欣只得實話實說，有些武則天聽了點頭有的搖頭，但也大概知道孟欣沒有騙他。

這一番的談話，讓武則天很是滿意，最後她感嘆到：「人啦，最難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所在地位，誰都想掌控一切，誰又能掌控一切呢？」

孟欣不知她所指，不敢輕易搭話。

就在這時，突然有一個黑衣人進來，稟告道：「稟皇上，張易之大人求見。」

武則天面露不悅，回頭道：「告訴他，今日不見，讓他回去吧。」等到黑衣人出去後，武則天自言自語道：「真是越來不像話了。」

「張易之大人？」孟欣聽到這個名字，心裏「咯噔」一下，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二張之一？看武則天的表情，似乎怪怪的。

武則天也發現了孟欣的表情變化，驚訝的問道：「你也知道張易之？」

孟欣點了點頭，回答道：「知道一點。」

「那你說說，他的結局如何？」

孟欣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，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武則天答案。

武則天嘆了一口氣，說道：「你不說我也知道，這二張兄弟近來越來越不像話，我時常教導他們為人在世之道，但能怎麼樣呢？我活着時候可以保他們，但等到我死的時候誰又救得了他們。」

這種口氣儼然是在說自己子孫不孝，孟欣聽着有點發傻，武則天也看出來了，繼續說道：「世人都在說我和二張如何如何，這是詆毀之言，二張乖巧，我對他們不過是彌補幾十年來欠缺的子女之情，可惜他們不成器。能照顧一時，哪能管他們一世。」

孟欣越聽是越心驚，歷史上可不是這樣說的，但看着武則天的神情，分明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么。想到這，孟欣不由得脫口而出：「皇上，要是以後我還有機會回去，一定告訴後世之人真正的你是怎麼樣的。」

武則天笑了笑，就像個慈祥的老太太。